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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停刊:我玩的不是色情,是艺术!

韩晗 时尚芭莎艺术 2022-03-18


《花花公子》2013年11月刊封面


提起《花花公子》你会想到什么?是身着白裙的玛丽莲·梦露,还是戴着兔耳的凯特·摩丝?然而我们都误会了这本杂志,其实在性感女郎的封皮之下,《花花公子》有着一颗热爱艺术的内心。



01 

息吧《花花公子》


3月18日,《花花公子》杂志宣布停止发行纸刊,这本象征着纸面情色的时代遗物在66岁高龄画上了一个仓促的休止符,无数西方媒体以缅怀逝者的方式慨叹着“R.I.P. Playboy”(安息吧)。


《花花公子》杂志

 

《花花公子》于1953年由休·赫夫纳(Hugh Hefner)创办。27岁的赫夫纳向亲友借钱买下了玛丽莲·梦露(Marilyn Monroe)的半裸照版权,并放上第一期杂志的封面。随即,这本创刊号立刻传遍街头巷尾,轰动全美。历经六十余载,《花花公子》早已在千万读者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休·赫夫纳与兔女郎们

1953年《花花公子》创刊号封面的玛丽莲·梦露

 

然而,你真的足够了解这本杂志吗?你印象中的《花花公子》是什么样的?
 
是这样?

《花花公子》五周年刊封面

 

还是这样?


《花花公子》2014年1月刊封面的凯特·摩丝

 

看到这里,创始人赫夫纳不禁要叼着烟斗摇摇头了。《花花公子》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它是一本正正经经的生活艺术杂志,不信就来看看编辑在创刊时写的介绍:
 
“我们不介意提前告诉你——杂志将基本关注于室内空间。我们热爱公寓:留声机上放着轻柔的音乐,面前放着鸡尾酒和一两样开胃小菜,还有一位女性朋友坐在对面,而我们将就毕加索、尼采、爵士乐和性爱进行一些安静的讨论。”


《花花公子》泡泡屋(The Bubble House),1972年 © Playboy Enterprises International

 

还不信?那再来看看创始人的说辞。当年《花花公子》被指控为“淫秽刊物”时,赫夫纳反驳道:“杂志里仅5%的内容是裸体女郎,在剩余95%的内容里,减去25%的广告,它云集着优秀的文学作品、艺术作品以及充满品位的设计。”


在床上工作的休·赫夫纳

 

所以,《花花公子》真的不止是色情杂志,这本杂志中出现的人物绝不仅仅是穿着黑丝的性感兔女郎,设计师与艺术家作为重要文化人物曾一度霸占杂志内页。可以说,《花花公子》对色情的运用开创了蹭热点和标题党的先河。今天,我们便为这本被误读多年的杂志正名,一起去探寻《花花公子》的艺术内核。

《花花公子》1956年8月刊封面


02 

性幻想怎能脱离建筑?


在《花花公子》出版之前,大多数男性杂志都专注于户外活动。而《花花公子》与众不同,它将受众群体放在了那些倾向于室内娱乐的都市男性。

《花花公子》1961年7月刊“设计生活”内页

 

翻开《花花公子》1953年第一期性感的梦露封面之后,其中便刊登了关于大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 (Frank Lloyd Wright)的文章——“开着捷豹到处逛、拥有复杂的情感关系和一看便知的激进建筑作品”;紧接着,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密斯·凡·德·罗(Mies van der Rohe)也登上了刊物。从这时开始,《花花公子》就奠定了它在建筑与室内设计上的基础。

《花花公子》中的长岛海滨别墅

《花花公子》中关于家具设计、调酒、衣品的内容

 

在上世纪50年代前,年轻人通常直接从家庭住所或学校宿舍发展到同居已婚生活,独居男性是一个相当新鲜的群体,而这为《花花公子》提供了一个巨大的市场。在1956年9月和10月刊中的顶楼公寓是“花花公子”室内设计的第一个典型代表,它事无巨细地为城市单身汉量身打造了一间高端公寓。


“花花公子”顶层公寓效果图,1956年

 

在顶层公寓充满现代感的室内,四处安放着体面且舒适的设施——内置酒吧、宽敞的葡萄酒储藏柜,以及可以改变光线强弱的灯,让房间随着夜幕降临而逐渐变暗。休息区摆放着沙里宁(Eero Saarinen)的子宫椅(花花公子早期最爱)、野口咖啡桌和伊姆斯夫妇(Charles & Ray Eames)设计的复古胶合椅。


“花花公子”公寓(Playboy Town House),1962年

 

顶层公寓成为了杂志历史上的爆款,其热度甚至超过了插页中的性感女郎。尝到甜头的杂志乘胜追击,在1961年7月刊中,《花花公子》聚齐了当时设计界最先锋的六位设计师。他们带着自己的经典之作,共同拍摄了“设计生活”(Design for Living)杂志内页。次年,由设计师唐纳德·杰斯(R. DonaldJayce)所设计的“花花公子公寓”正式发表,再一次收获无数赞誉。


唐纳德·杰斯,“花花公子“公寓(Playboy Town House),1962年

《花花公子》1961年7月刊“设计生活”内页。从左至右:乔治·尼尔森(George Nelson)、爱德华·沃姆里(Edward Wormley)、小沙里宁(Eero Saarinen)、哈里·贝尔托亚(Harry Bertoia)、查尔斯·伊姆斯(Charles Eames)、延斯·里索姆(Jens Risom)。


但《花花公子》并非简单地介绍建筑师或设计品,而是为读者提供有关建筑和设计的建议,使用建筑作为性幻想的场所。可以说,《花花公子》在推广现代建筑和设计上的影响力超过了任何专业的建筑杂志或机构,即便是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在它面前也自惭形秽。


《花花公子建筑》(Playboy Architecture),1953-1979年


03 

波普艺术高级玩家


在第一期杂志出版后不久,另一位文化霸主便出现在了美国潮流文化当中——波普艺术(Pop Art)。随着杂志和艺术市场的发展,二者的道路不可避免地交汇。


安迪·沃霍尔与《花花公子》的合作作品

 

对于惯用拼贴的“波普艺术之父”理查德·汉密尔顿(Richard Hamilton)而言,《花花公子》等杂志中的图片是其创作的重要素材与原始资料。“正是《花花公子》中的那些海报,让我们看到了绘画中最接近于当代的风格。”汉密尔顿曾这样说道。


理查德·汉密尔顿《Pin-up》,1961年

 

艺术家西格玛·波尔克(Sigmar Polke)的《兔女郎》(Bunnies)则使用他标志性的网点手法,通过局外人的视角表现了60年代的欲望图像。尽管图像已经被模糊失真,但那些穿着紧身连体衣、兔子耳朵和领结的典型兔女郎形象依旧一目了然。


西格玛·波尔克《兔女郎》(Bunnies),布面油画,150×100cm,1966年

 

让《花花公子》最爱不释手的当属“美国流行王子”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作为杂志心爱的撰稿人,沃霍尔于1986年被邀请设计周年纪念。封面图像取自他1985年创作的简单素描,商品上则贴有沃霍尔丝网印刷作品的各种化身。之后,二者保持了近30年的合作关系。


安迪·沃霍尔为《花花公子》35周年设计的封面

 

与沃霍尔共同出现在一月刊中的还有艺术大师基斯·哈林(Keith Haring)。哈林在上世纪80年代以涂鸦艺术家的身份而声名显赫,他是弥合低端娱乐和高端艺术的天才。其彩色涂鸦作品市场聚焦于社会和政治问题——艾滋病、毒品、不平等现象。


基斯·哈林《Bunny #2》

 

可以说,哈林从沃霍尔那里接过了流行披风,他视沃霍尔为朋友和导师。在自己的授权传记中,哈林说:“你知道的,没有安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如果安迪没有打破艺术原有的概念,那我就不可能存在。”

之后,这位艺术家为《花花公子》创作了许多插图和装饰。除此之外,詹姆斯·罗森奎斯特(James Rosenquist)、汤姆·韦塞尔曼(Tom Wesselmann)等多位波普艺术家都与《花花公子》有过合作。


基斯·哈林《Bunny II》

汤姆·韦塞尔曼《嘴 #8》


《花花公子》也许是第一本以现代设计为中心的生活杂志。该杂志为男性设计了一种新的身份,包括穿什么、听什么、读什么,以及住在哪。它通过详细且富有吸引力的建议为读者提供了一个用设计重建自己的机会。

如果翻看今天的建筑和设计杂志,我们或许会发现它们只是《花花公子》的变体——唯一不同点就是没有裸女。然而,《花花公子》润物细无声,它通过封面上的性感女郎诱惑读者翻开自己,让设计走下高坛,走进每一个读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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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  韩晗

本文由《时尚芭莎》艺术部原创,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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